【传勇传X弹丸论破v3】欺诈的帮凶

沃斯·夫列鲁（传勇传）与王马小吉（弹丸论破v3）的友情向。
私设颇多。
含v3剧透。
没有最冷，只有更冷。吃我安利！两位欺诈师的组合不是很可爱吗！

A.
他和王马小吉初次聊天，互相交换不夹杂任何新情报的废话，表情真诚，一见如故，就像遇上了失散十年的手足。
“沃斯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？”
“被幼女带上来、说是要玩些有趣的游戏呢。”
“诶——我可听得出所有谎话哦？”
“这样吗~可我是从不说谎的可爱的好孩子。”
“自己说自己可爱什么的，沃斯酱是不是自我意识过剩呢。”
两人几乎是同时笑出声的，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出尚未放下的戒心与试探。
彼时的沃斯·夫列鲁还不知即将自相残杀，远比稚嫩的婴孩要更懵懂。他躺在床上，仰望天花板，精心粉饰的奶白色没有任何瑕疵。
他不可能猜到结局，也自然不会细心回忆一切的开端。他侧耳倾听海浪的鼓动，心中却悠闲盘算绑架自己的到底来自什么组织。
掌控全球讯息的大型情报机构的首领，却偏偏被安上“超高校级的欺诈师”这个名头。沃斯有些不满，他经常和身边的部下开着玩笑，比如说“明明‘超高校级的萝莉控’更好”，或者“再不济也该是‘超高校级的变态’”。
唔，超高校级的总统，这个名字就挺不错的。带着点威慑和因不了解而产生的神秘，又足够引发他人的猜想。
他想到之前交谈的少年，披着黑白格子的围巾，在16人之中是少数能凭身高优势用俯视视角看待的。不过，印象深刻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。
“简直就是人设重合嘛~”
依旧悠闲地自言自语。他面对王马，就像是遇见本不该存在的相同的另一片树叶。虽是长相完全不同的个体，内在的组成物却大致相同，都是充满腐烂意味的谎言。
同性相斥是不变的定理，对于这个王马小吉，总之先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吧。
事实证明，这是一切错误的源头。

沃斯很少后悔。这位16岁的少年极少回忆往事，对他来说曾经的斑斑劣迹都可用年少荒唐一笔带过。他对待过去就如慈父看待顽劣的孩童，用无知愚昧做最纵容的解释。即是是失败也被自己宽容地原谅了，并在下一次加倍付出。
但这一次，沃斯一遍又一遍苛责自己，并把这件事在脑内循环播放。
如果当时和他多说说话，事情会不会有转机呢？
言语可以玩弄人心，若要假意令对方感到真诚也轻而易举。虽然对手是那个王马小吉的话，会有点难办，但如果从一开始就打好关系，经过十几天的发酵感情也会更好吧？
如果……没有如果。
事情是不会因为一时的懊恼轻易改变，人类只能接受现实然后继续前行。虽然道理都懂，不过对于只剩下最后几秒钟生命的自己来说，无需掩盖真实想法。
因此沃斯在最后一刻，拼命嘲笑起过去的自己。做错的远不止这一件，接二连三的后续事件也在脑海浮现，让他忍不住大笑出声。
真是可惜。
真是愚蠢。
真是失策。
他迎着眼前的虚假火焰，纵身于绚烂的亮红色。

做错的还有什么？
不顾全大局的过度警戒？不信任他人的拼命自保？对已知情报的部分保密？
还是全部？
他还记得自己和王马小吉的第一次正式交流，是在第五天。那时刚结束第一次学籍裁判，空气中都沾了点想要逃避现实的绝望。
他坐在图书馆里，整理着内部资料。资料主要以船舶信息和海洋知识为主，剩余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杂学。
“沃斯酱，现在有空吗？”
和他搭话的正是那个发型古怪的少年，头发弯曲到这种程度究竟是有多柔软呢？就这样思考着无趣的问题，沃斯回答：“有空哦，王马酱有什么事呢？”
“有些事情想要请教，沃斯酱可是超厉害的欺诈师吧！”
“诶？我可只会说蹩脚的谎话哦。”
他看了王马递来的东西，不是什么新情报，只是一些没用的零件。
“这种东西、沃斯君认识吗？”
……完全没印象，不过说不定是很重要的线索。他正准备仔细端详，东西却被快速抽走。王马对着他微笑，一副等着回答的样子。
“嗯，之前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呢。”
“哪里呢？”
“诶呀，究竟是哪里呢～王马酱先说说看吧，我一时想不起来呢。”
沃斯观察着他的表情，可惜这位超高校级的总统掩饰得很好。完全没有动摇的无懈可击，真是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。
“啊……太可惜了，还是算了～”似乎看出沃斯没有利用价值，他摆了摆手，干脆地离去。
“不，我稍微想起来一点。是在放映室附近……没错吧？”
王马顿住脚步。
好像押对了。其实他只是恰好经常看见王马在二楼晃悠，而放映室占地面积颇大，是个不错的标志。
王马看起来没有被唬住：“沃斯酱，说谎话是要吞一千根针的呢～”
“没有约定所以不算吧？”
“到底有还是没有？”
“啊哈哈。”
“不说真话我就要哭了！”
沃斯心想着“这世界上竟还有我对付不了的人”一边微笑作答：“请哦？”
于是，他看着王马佯装愤怒，大声假哭：“呜啊啊啊啊啊！沃斯酱总是骗我！”
……他第一次开始嫌麻烦。
闹剧以他人的哄劝和王马若无其事地停下哭声说着“啊，累了”而收场。

那之后沃斯有去调查零件，对王马的算盘略知一二。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，计划就得稍微改变才行了。
“沃斯酱认为真相是什么呢？”
谈话地点是在三楼的甲板。从上往下望，能看到引擎附近的海水被搅成混有化学药剂的淡蓝色，卷携着白色泡沫一同驶向地平线。一切终有归宿，然而在这片茫茫大海之中却看不见任何代表希望的陆地。这趟旅程的终点究竟是哪里？沃斯忍不住为未来迷茫。
他偶尔也会与王马聊天，多半是在调查之后的休憩时刻——本意是放松自我，但事实证明这只会让头脑更为疲累。王马习惯性的说谎，习惯性的试探，习惯性的在言语中埋下陷阱。他同他交流，就像是与镜面的另一端预演，一切都如此熟悉，熟悉到他忍不住感到亲切。
“嗯……真相吗？”两人虽称不上推心置腹，不过也都会在一堆废话之中混些有用的信息，比例大概在9比1左右。关于寻找真相，他总是乐此不彼，而对情报的天生灵敏总能在关键时刻成为最佳助力。
“如果温柔的谎言能带来幸福的话，即是是虚构的梦境也很不错呀。”
这么回答的时候，沃斯想到家族的教育。致力于用谎言发家致富，这就是先辈的历史吧。
“是吗，沃斯酱和我想法一样呢。”王马点着头说道，“谎言有时候也不错吧？总是真相的话世界也不能承受住。”
“……是这样没错呢。”因为想法大致相同，所以这次沃斯放弃抬杠与辩论，干脆地点头认同。不过或许是回答过于直接，反倒像自己缴械投降。
“呐呐～沃斯酱会这么做吗？用谎言代替真实什么的。”王马露出期待的目光，连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。他的动作是具有侵略性的，身体向前倾，几乎要碰到沃斯的身体，毫不在意是否侵占对方的隐私。
他真的不擅长应付王马。
“身为欺诈师的我嘛……”他打着哈哈，“这种情况很多见呢。”
“举个例子吧！我很好奇呢。”
“欺骗幼女什么的……大致都是这种哦。”
“诶！这种答案不行！”
“这样嘛？可惜我真的只做过这种程度的事呢～”
王马鼓起腮帮，在一瞬间远离沃斯，但沃斯绝对没有漏掉他瞳孔中暗藏的情绪。或许是计谋得逞的愉悦，也有可能是尚在动摇的不信任，倘若结合当前语境，就难免会疑神疑鬼。总统的问题究竟有什么深层含义？他获取的情报有哪些是自己所必须竭力隐藏的呢？
他只是兀自想着，用假设填充焦虑，仍不动声色地做着准备。

B.
然后，然后，然后。
在生死搏斗的背后，又是些什么。
观众们热切的视线，是否通过微型监视器传过来了呢。
第64届弹丸论破，依旧像往常一样具有话题性。人们全神贯注于那些虚拟角色的输赢，用满腔热情全力以赴。关于第64届的论坛新帖层出不穷，对这场游戏的各种猜测占据了大半版面。
更何况，这届是由观众票选出的过去最受欢迎的数人。拥有特色和人气的16个人的虚拟厮杀，这才是真正代表民心所向、几乎令全部人都满意的一场游戏。
「两位欺诈师的对决，实在是太棒了wwww」
「没有联手好可惜w不过还是最喜欢王马啦！」
「如果当时沃斯换种方法的话quq」
即使在游戏结束的数周之后，热度依旧有增无减。观众肆意探讨人物的生死，为那些虚假经历与遭遇不住哀叹，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。
虽然这次并非传统的“希望战胜绝望”，不过，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，所以一切仍旧没有脱离掌控范围之外。
“……”
对于这一切，王马小吉只能冷眼旁观。
他赢了。就结果来说就是如此。
然后，履行约定，身为凶手的他在全员被处刑的情况下顺利存活，独自一人迎接残酷的真相。
他输了。按过程来说也是如此。
亲眼见证沃斯的死亡，不满与失望反倒比获胜的喜悦要更多些。
那位扮演欺诈师一角的高中生，是否看破了他的谎言？纵使只是披着天才外衣的普通人，在篡改记忆的情况下也被赋予了突破上限的匹配才能。所以不能怀疑他的水平，不然连支撑自己的最后自信也会消失。
“我该怎么做才好呢～”
王马在那片虚构的黑暗中思索着。如果自己是由程序控制的，那么一言一行都应受到外界的操控。不甘心与胜负欲，连这种细微的情感变化也尽在掌握之中吧。那么，世界是否已知道他厌恶他们到想啖其骨肉，却仍放任他苟活于世？
……如果是那样的话，只能说明自己不受重视。
在网络上，人们将他的行凶手法命名为二次欺诈。这是建立在沃斯的行凶无果之上，以他为遮掩的更深层犯案。
两人从未共同商讨，却看似对彼此计划熟悉，配合得天衣无缝，即使是站在上帝视角的观众也百思不得其解。
按理说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失误留下，为希望指明方向。可惜的是，沃斯和王马的计划互补而吻合，为对方修正遗留的几乎全部漏洞。
王马把这一切归功于对各自的防备与互相颇多的相同点。他们都竭尽可能地调查过对方，习惯爱好都一清二楚。他了解沃斯如熟知自己的左右手，这样一来摸清犯案手法并进行推导与补充也不是什么难事了。
不可解的犯案，这样乍一看希望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。虽是被这么称呼，实际上解法当然存在。在几乎静止的时间里，王马百无聊赖地回忆缺陷，倒真被他发现了几处未察觉的突破口。
微小的、谨慎的、几乎被忽略的细节，有的出自他之手，也有的来自沃斯。他们遮掩的方式都是相同的，用谎言欺诈世人引开注意力，也假意欺骗自己。
他想起自己获得的情报——尽管事实证明全部都不过是人设背景——沃斯·夫列鲁，“超高校级的欺诈师”，夫列鲁家族的首领，在囚禁婆婆独掌大权后几乎一手垄断世界情报。还有一些是刚刚得知的身为第31届参加者的设定：那届“超高校级的剑士”和“超高校级的？？？”胜出，在第五局沃斯作为凶手被处刑。
他不得不承认，那是一场精彩的行凶。和自己的赌命欺诈相似也不同，以人性弱点为突破口的诱导欺骗令人印象深刻。

最后的交谈依旧发生在船舷。入夜就进行计划，王马小吉自感胸有成竹，更何况唯一的变量就站在自己的旁边。
“如果能出去的话，你一定能成为我的朋友呢～”
欺诈师没有伙伴，只存在棋子与同盟。所以沃斯的潜台词是什么？反正他不会当成是直率的夸奖。
“我也这么认为呢！沃斯酱和我相性不错喔。”
王马还是回以笑容。不管如何，这次将是终结，他已暗下决心。要让杀人游戏在此结束，为此只需要完整的、不会被识破的谎言即可。
他们一起微笑，表情都像是对对方的赞赏。
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呢。欺诈师还是总统，看着吧，答案片刻就会揭晓。
王马舔舔嘴唇，即将战斗的紧张感让他忍不住兴奋。对方是否也是这种感觉呢？不过沃斯依然是一副愉快而狡猾的笑脸。
“如果能出去的话，合作也不错呢。”
顺着王马的话头，欺诈师接着说道：“但听上去没什么利润可赚哦～”
“诶诶，怎么会呢！我可是带领数千人的总统！”
“是真是假还不能判断吧。”
“腻嘻嘻，沃斯酱太不可爱了！”
“好了，说说正题吧。”沃斯稍稍正经一点，他将视线投向海平面的方向。王马顺着看过去，橙色的落日被卡在海洋当中，无助地倾洒光芒，尚在苟延残喘。接下来的会是什么？是希望的余辉还是绝望的黑暗？
“咦？我们还有什么话要谈吗？该说的不都说过了吗。”
沃斯苦笑了一下。王马以看到他的痛苦为乐，可惜这个表情出现的概率很小：“……是这样吗。”
“嗯，该老老实实地谢幕了。”
让游戏结束吧，是时候争个输赢了。
不知是否也想到了这一点、妹妹头少年点头回道：“既然那么说的话，就这样吧。我先回房了。”
“诶……这样太干脆了吧？”
“什么？这不是王马酱希望的吗～”
“最后一次见面，不表示一下吗？沃斯酱还真是绝情呢！”
“真可惜呢，我可只对幼女有兴趣。不过，为了作为纪念，来一次夕阳下的拥抱也行嘛。”
“诶呀，那个太恶心了。”
夕阳西下，在这未知因素的注视下，他们互相握手。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，以庄重而不带任何玩笑的形式。
利用与被利用，欺骗与被欺骗，以共犯的形式，两人达成合作。
the end.

一些没有写出来的私设……第31届都是传勇传角色参加的，比如说超高校级的剑士菲莉丝、超高校级的？？？莱纳、超高校级的间谍姬法……因为思考不出西昂适合什么不西幻的称号于是放弃（。